"周围的人沉默，看着王清明在地上抱着他的母亲，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王清明没有哭出声，眼泪不断滑落，面色煞白。他紧紧的抱着母亲，眼神空洞发呆，泪水已经湿透了胸口的破衣。

有时，无声的悲伤比痛苦的嘶吼还要让人难受，特别是王清明这样的人。悲伤藏在心底，面上只有泪水滑落。

那眼神的空洞，以及呆滞的神情让人既感到悲痛，又感到可怕。

他仿佛死掉一样，只有一副空掉的躯壳。他的灵魂已经在悲伤中散却，他的情感已经消散不存在。

就这样，他一直抱着他的母亲，眼泪不知掉落了多少，到最后已经干涩，眼睛布满了血丝。

到后来，流的不再是眼泪，而是掺杂着血液的血泪，鲜红而又惊悚。

张真看不下去了，走到王清明面前，伸出手碰了碰王清明。

没有反应，两条鲜红的血泪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从眼睑一路流到下巴。

“清明？”张真低声叫道，想要叫醒他。

王清明身体抖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张真。

这一刻，张真看见王清明的瞳孔内，光芒涣散，绝望与死气环绕。

“我来迟了！”

短短四个字，从王清明干裂的嘴唇中吐出，沙哑没有力量。那是悲伤到极致后，人既不能昏过去，也无法用什么东西来表达悲伤的情况。

“他们已经去了！”张真不忍的提醒。

“去了吗？没有啊，你看，妈妈正在我怀中，她只是睡着了。我抱着她，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还有，爸爸也在跟妈妈一起睡觉，他们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王清明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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