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木揉着青涩的杜若，燃香融雪，金兽炉浅，盛不下青烟纱雾，袅袅地飘起，又散开。

揭下白纱绷布，长长的血色痕迹从眼角滑过腮颊，浓浓一抹，宛如没有干涸的泪，淌到了唇边。

楼少卿呆呆地望着镜中人影，忽然抓起手头边的镇纸，重重地砸了过去。“哐啷”的声响，镜子裂成了几块零落的碎片，照得镜中人扭曲了容颜。

身旁侍女怯怯地在一旁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就怕惹恼了楼主。楼少卿，因一张绝世的俊容而时常被人误认为女子，年仅十九的他，已是御剑楼的楼主，只可惜四年前的一场意外，在那张倾国俊颜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缺憾。

“过来。”楼少卿手指拂过眼角处的淡痕，凤眼狭长，透过镜子望着跪在身后的侍女。

侍女颤悠着上前，低垂螓首不敢抬眼，小声应道：“楼、楼主。”

“为何不抬起头来？”楼少卿斜觑向侍女，话语淡然却又森冷无比。

“奴、奴婢不敢。”侍女吓得身子瑟瑟抖动，双脚更是没能忍住的后退一步。

“不敢吗？”楼少卿冷冷一笑，手捋起那头洒落在颊旁的乌发，“过来给本座梳头。”

“是、是。”侍女抖着身上前，伸手接过楼少卿手中的木梳，可就算她已经相当的小心翼翼，这手指还是轻触了一下楼少卿的掌心，当下一个激灵打上，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口中连连求饶：“楼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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