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寻到。
钟久知道时间越久,人走得远了,就越难找到。
他无心饮食,在朱玲的劝诱下才吃了一些。
钟久道:“我寻他做什么呢,干脆随他去吧。不听话的狗,多少次都会跑掉。”
朱玲说:“那您也当和他讲明,子落并非您的孩子,再随他去啊。您说……师兄会不会想不开?”
钟久看着朱玲,看得她遍体生寒。
这何尝不是钟久最大的恐惧。
钟不谅不会从师父身边逃走,永远也不会了。
真的看到那妇人,见两人言行亲密,钟不谅便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
见到婴孩的那一瞬间,钟不谅更是想扑上去掐死他。
而他怎能真的掐死师父的亲生骨肉呢。
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甚欢,师父已经什么都有了。
他自始至终都是多余的那个。
但他不会离开。
那日被抓回来,钟不谅被关在地室内,就在钟久院中。
恍惚之中钟不谅已经走了进去,关上室门,地室便陷入一片黑暗。摸着石壁,钟不谅知道这地室有三个隔间。他开始在最里一间,有小窗,后来封死了。尿了一地之后师父将他挪到了中间那间。
那里有师父为他准备的草席、夜壶。
夜壶已被他拆坏了,室内打斗后的狼藉也没人收拾,一切都留在他离开时的样子。
同是在黑暗中,不知师父是怎么看到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的。
钟不谅跪在地上一路摸了过去,蜷在了草席上。
闭上眼睛,他回到了那种恐怖的安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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