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他,手脚都缠上去,像章鱼那样将他勒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因为方才从屋外进来,身上的热气都散尽了,这一会儿四肢冰凉,他竟成了我的暖炉。
“冷……”他小声抗议,我将他抵在墙上,胸口贴着他的背,亲他的脖子道:“很快就不冷了,不骗你。”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运功,气息从丹田聚起,周身渐暖,我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他的头发很好闻,刚刚沐浴完,还有水珠未干。现在隆冬腊月,天气严寒,就算屋内温暖如春,这样也要闹头疼的。
我点了他的穴,即刻下楼,向店小二寻了几条干净巾帕,回来的时候,他还乖乖躺着。
我实在怕极了他再次消失。
白望川以前是个顶讲究的人,绝不会让自己有一丁点不好过。大约这十几年,环境所致,再没有闲情逸致去计较细节了。
我解了他的穴,他依旧不动,像睡着了一般。
“头发一定要擦干再睡,这个季节,冷风吹了很容易落下病根。”
“……”
“你懒得擦也不要紧,以后交给我就成。”
他的头发很密,前前后后折腾一炷香时间,总算擦干了。我又将一个暖手炉放入他怀中,让他抱着睡。昏黄烛光下,他的白发看起来比平日多了许多。
我一根一根替他拔下来,总也拔不完,最后他开了口:
“够了,你不睡觉就出去,我现在很冷。”他的被子四散开来,我侧卧在他身后,与他同衾共枕,以手撑头,给他一根根捉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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