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了一半的衣裳,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这房子可真不错。”
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将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秦策发出一声喟叹,似是没看见座上瑟瑟发抖的季砚,略带兴致地指着一盏琉璃灯道:“这灯如何?”
楚淮青配合欠身:“做工精致,未曾模糊灯火的光辉,以此得见是大家的手笔。”
秦策又问道:“先生可知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一贯的温言和气:“足够承担十户平常人家的五年开支。”
“哦?一盏灯就这么值钱,这房子可不小啊。”秦策环顾四周,犹显惊叹,“据我所知,前平州牧季升季大人似乎只是一般儒仕出身,在任不过二十余年,照朝廷每年发放的俸禄,就算他不吃不喝,恐怕也达不到这么显贵的程度。”
“殿下,当官的若想来钱快,不外乎三条法子。”
“你便说说,哪三条。”
“一、营商,二、官贼勾结,三——”刻意放慢了语速,楚淮青一字一顿道,“刮夺民脂民膏。”
观座上季砚脸色,已然苍白如雪。
“没听说过季大人生平有什么营生,也没见过有哪方贼寇能进献这么多钱财。”秦策的手摩挲在如青丝般柔顺的细绸上,“这第三条……似乎能算作贪污了罢?”
楚淮青道:“是。”
“若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季大人贪污而来,何判?”
“收押入狱。”
“若加上整个府邸?”
“斩首示众,当犯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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