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无语。
芝娘语重心长道:“傻弟弟,人类那是说喜欢就能喜欢的吗?古往今来,多少前车之鉴,那谁,呃……和那谁……,是吧!是有那样的人,不对,那样的鬼吧!你可长长记性呀!”
老烟鬼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感情上的苦恼呢?”
“这还用说吗,除了谈情说爱,人和鬼哪儿还有其他事犯得着操心啊!”
“……”
事实证明,女鬼也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福
听说狼回山主大婚就在这两日,狼回山上各路大神云集,不自觉泄露的气息震得方圆百里的小鬼小妖连日噤声,议论的话一句不敢多说,生怕招惹哪位路过的老怪物。
影子也不再去南山晃悠了,但是也没有外出的心情,每天都孤身呆在荒宅里,倒是其他鬼们都没了聚会的性质,许久不来了,也许跑到远离狼回辖地的地方散心去了。如此一来,影子也乐得清闲。
白天还到庄子里逛逛,晚上就对着火光诡异的蜡烛发呆,影子在考虑离开阜庄,也许继续留下来,也只会让那种遗憾懊恼的心情自我折磨。
而且,影子心中还抱着小小的期望,他很确定那个酷似王爷的男人不是阜庄中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不过没准穿过南边山脉,能够再遇见他呢?
影子想,这回若能找到他,自己就一直跟着他,像一千年那样,默默地守护对方,虽然当鬼比当影卫时随心所欲很多,不过能够成为那个人的影子,才是他想要的自由。
于是这日一听说狼回山上的筵席已撤,影子就立即启程了。
沿着当日的路线,山谷,山崖……
失去那人踪影的弯道就在前方,影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溪水般清泠的蔚蓝。
一个穿着水蓝色金银丝绣云纹长裾华服的人倒在山路旁的草地上,一身异彩犹如流动的泉水,淌在新草中,未沾染丝毫污点。
影子瞪大了眼,忙冲上去,熟悉的俊脸神色安详,影子却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什么情况?!受伤了?晕倒了?死了?!!!!!!!
恋主重度患者几乎要抓狂,也顾不上避嫌,趴在男人胸前使劲听……还有心跳声!!!!!!
影子总算冷静了一些,卷起一阵阴风裹着男人瞬间下了山。
将男子送回阜庄外的荒宅,直接进了主卧,还细心地除了灰与蜘蛛网,将人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榻上。
再一次侧耳凝听,这一次可以听见极其微弱的呼吸声了,绵长而平稳,像只是熟睡。影子长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那样一身华贵地躺在路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为什么呼吸比常人轻那么多,心脏的跳动也慢得不像话……
这些影子都不想想,他只是坐了下来,就在床头边的地上,下巴支在膝盖上,他甚至不敢碰到床铺来打扰他,只敢用目光渴求地描绘着这人的轮廓线条至每一根发丝。
一千年,不知不觉,他已浑噩了一千年,空白的时光太过漫长,这段岁月荒芜得他险些以为自己要记不清那人的每一处细节了。
可是现在,这人活生生地躺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之处,那些往日细致入微的爱慕自灵魂深处浮现,一丝一毫都与眼前的人切合得天衣无缝,影子简直要感谢天可怜见,将他送回这人身边。
王爷,影子回来了。
一开始,影子觉得王爷是睡着了,还有心思开始担心等王爷死后该怎么让他接受自己莫名其妙睡在一座废宅中。
第一夜过去了,王爷没有醒,影子感叹王爷一定是受累了!
第二夜过去了,影子站在王爷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千年没睡过觉,自己也有些记不清这种情况正不正常。
第三夜过去了……
几!个!意!思!
影子又暴走了,就算是一千年没睡觉的影子也知道一个身体健全的正常人是睡不了三天的!
什么情况!这是被点了睡穴嘛?!吃了一睡不起散?被妖魔摄了魂?鬼怪迷了心神?
心慌意乱的影子在床前走来走去,无措又焦急。
就在走投无路的影子开始考虑要不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抓个郎中回来时,躺在床上三天连姿势都没换过一个的人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刚清醒的人看起来倒是眼色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刚睡了三天,只见他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有些微讶异地打量着房间。
影子可笑地浑身僵硬,还保持着疾走时的姿势,一脸痴呆地看着床上满脸无辜的人。
那一刻影子觉得,王爷真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
然后在下一刻,影子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坏了,因为他眼中那个普通人,在打量完房间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他猜想过的反应,而是看着他以为对方根本看不见的自己语气温和地问道:“这就是你家?”
“……”影子一脸惨不忍睹,指着王爷“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呵呵呵~”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王爷低着头笑起来,声音低沉犹如音色最醇厚的编钟,影子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王爷站下床,走到他身前同影子正视,影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缩着脖子有些怯懦地看着王爷脖子的地方,“你,你能看到我……”
“是呀。”
对方回答得太过理直气壮,搞得影子都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也是啊,天下之大,总有些奇人异事的,何况王爷本就不可以凡人视之。
对王爷盲目崇拜的影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太丢鬼了。
“许久不见朋友,一时高兴贪杯,没想到竟醉倒在回家的路上了,多谢你把我带回来照顾。若是就那样睡在路边,虽说伤不了身,总是太难看了。”
“不不,没什么,照顾您是属下分内之事。”
王爷居然在对自己道谢,影子一时激动又说出了过去的称谓,对方眼中流露疑惑:“属下?”
啊呀!影子低下头,笨拙地弥补着口误:“不,没有什么,我说错了。”
他从未对王爷说过谎,所以此时心里十分难熬,都不敢承受王爷柔和的目光了。
这样毫无技巧可言的借口,当然骗不了肚子里装的水跟眼瞳一般黑的人。王爷含笑的目光幽深如无边夜空,凝视着面前下巴快低到胸前的鬼,总算没有多做计较。
“不管怎么说,都该好好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影子。”
“影子?这算什么名字?哪有取这种名字的。”王爷本以为影子有意隐瞒,便无心地随口一说,没想影子却似心口被撞了一下,脸色比平时更加惨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