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正卷起无量尘埃向江边小矮房进发, 因是黑灯瞎火,又匆忙赶路,谁也没注意河水里扑腾挣扎的一人一尸。
待马蹄声嘶鸣,来人站定, 已经把众信徒治得服服帖帖的广寒一抬头, 看见谢清明领着一众官兵进来。
精致的小脸上登时没了好颜色,只冷冷讽道,“谢公子来得真巧, 仗也打完了,人也杀够了,您是来……收尸的?”
谢清明素来知道广寒的性子,不欲与他废话,只问道,“莫愁呢?”
说起莫愁,广寒才意识到这小妮子投到河里也有些时间了,怎还不见回来?
谢清明间广寒脸上又异色,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惶急地上前一步薅起广寒的领子,怒喝,“我问你莫愁呢!”
按理说,广寒与谢清明,一妖一人,实力相差甚是悬殊。可不知为什么,四目相对之时,广寒不禁一个战栗,那是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一种不应该属于肉体凡胎的压迫感,它发端与骨髓间,迸发于血脉里,绝不是紧迫形式逼迫出来的杀伤力,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睥睨万物的目下无尘。
广寒半是畏惧,半是担心,指着屋外的河流道,“跳河,抢尸体去了。”
谢清明转身冷冷吩咐官兵押走所有邪教徒,转身便策马而去,留下广寒一脸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谢清明,怎么和之前认识的,有些不同呢?
纵是河水流速不快,与人的脚力比起来,还是略胜一筹的。好在谢清明不是个缺心眼,他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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