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才要闹肚子。来，乖孩子，听奶奶的。”

张晗还在犹豫，纪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符水，大约可以驱邪避讳吧，这奶奶有点儿神的，不行你就喝了吧，她应该不会害我们。”

张晗于是不再犹豫，结过碗仰头一口气闷了，那水混杂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糊味儿，喝下去十分呛人，张晗忍不住咳嗽了半天。

老陈奶奶见他喝光了一整碗符水，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拿了东西就快家去吧，别回来了。”

说完又冲自己儿子瞪眼，道：“二狗子你别偷懒不干活，把客人送到地方就赶紧回来。别让你媳妇一个人在家忙活！”

当真小辈儿面被自己老娘叫了乳名，老陈一张黝黑的老脸顿时红成了煮熟的大螃蟹，却又偏偏是个孝顺儿子，不敢忤逆自己老娘，只好闷声应答。

老陈奶奶见儿子十分听话，满意的拍了怕儿子宽厚的背，慈祥的站在门口对他们说：“去吧去吧，错过时辰了可不好。”

张晗纪开跟着老陈在老陈奶奶慈祥的目光注视下趁着沉沉降下的暮色朝墓地走去。

张晗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朝那院门口望过去，老陈奶奶苍老的身影在月色下站成了一道弯弓，看起来颇有几分萧索伶仃，莫名的，张晗鼻头有些发酸。

纪开顺着张晗的目光回头，正对上老陈奶奶那明亮的仿佛装了一整条星河的双眼，他心里突的一下，老陈奶奶的眼睛是明亮好看的，他第一天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可那双眼睛却从未像此刻一般亮到炫目，就好像……就好像昙花盛开的一刹那，那种拼劲全力的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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