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樵没惊动任何人,直接将楚绫绢带回他的卧房。
“你的妻子亡故,你看都不去看她一下吗?起码也该嚎啕几声,聊表心意。”楚绫绢才觉得他怪怪的,但一时半刻却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我身为大内禁军统领,贸然前去民舍吊丧,难免遭人非议,也恐将泄漏内情。而且你不也说过,人死不能复生?单是嚎啕几声又有何用?”
“话不能那么讲,”楚绫绢只巴望他赶快走开,她好逮个空逃之夭夭。
“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跟秦姑娘仅有的那一夜早断送在你手里了,哪还有恩?”霍元樵意味深长的说:“要真有,也是你跟我之间夹杂一些扯不清的仇怨,我也许该为这个哭泣几声。”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楚绫绢泄气地倚坐在太师椅上,和霍元樵默然地四目相望。
房里的空气忽然变迟滞而凝重,只有彼此的喘息声低低地回荡着。
憋死了,楚绫绢最受不了这种沉郁的气氛。“你易容需要的物品,先写在一张纸上,我差人去为你准备。”
“那些东西都很难找的,你最好自己跑一趟。”不然她怎么有法子溜掉?霍元樵抿嘴不语,只静静地瞟向她。
太不可思议了,楚绫绢被他一望竟浑身机伶伶她打了个冷颤。只是两道目光罢了,纵使比旁人的稍稍冷了些,也锐利了些,并且……澄澈中涵容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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