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怎么这回就愧疚了呢?
吃过晚饭,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了丁穆炎租住的旧小区。
电台里的音乐轻柔婉转得刚刚好,萧进坐在车里等,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丁穆炎是这么说的:先不着急回家,我要去原来住的地方拿两本书。
“住的地方”和“家”,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不知道什么时候,丁穆炎已改了口,很多事情在不经意间会变成理所当然,然后成为潜意识深深刻在脑海里。
人就这么一种习惯性地动物,任何人——不论身份地位性格——都逃不脱。
亲手在一个人身上打造出习惯,看着他一点点因为自己而改变,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比如现在正在发生的。对此萧进极为热衷,仿佛自己是上帝,旁人不过是在他掌心跳舞的人偶。
萧进伴随着音乐轻轻哼唱,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望着上方亮起灯光的那扇窗。
丁穆炎已经有阵子没回这里了,被涂了红漆的墙又被刷过一遍,门也洗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任何涂抹的痕迹,他没有安排过人来清洗,是谁做的可想而知。
因为很久没有通风的缘故,屋子里有股尘埃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丁穆炎不太想待在这里。
这个小区他已经住了很多年,回国后没多久就找了这套房子,离医院近租金又便宜,直到出事前他都非常满意。但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对这套居住多年的房子有了距离感,好像只是偶尔回来拿样东西,即使进了门也感觉有点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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