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便套上鞋出来,看见任黎沣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
“沣叔叔。”
任黎沣回过神来,将他抱起来坐在对面椅子上。
“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别乱动,腿还疼吗?”
“好多了,沣叔叔,音箫姐姐呢?”
任黎沣看着他没说话。
“沣叔叔,你别怪音箫姐姐了,都是君宝自己不好。我玩陀螺的时候把瓶子打碎了,音箫姐姐让我站远些别踩到碎片,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不是姐姐的错,你别吼她。”
君宝低着头不敢看任黎沣,妈妈说过要勇敢承担错误,音箫姐姐都被气走了。
任黎沣默然,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君宝的背,这时家里电话突然响了。
音箫恨这晴天朗朗不能遮她满脸泪星,一路飞奔下楼,后院江边并不缺少观众,音箫找到一个人少的树荫,心中无限委屈只差化作涛涛江水向东而去了。
是了,那是他儿子,失散十年刚刚相认的儿子,血浓于水的儿子,他护犊心切,他急火攻心,可以理解嘛,自己又算什么。
可是任黎沣何时候朝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从认识他起,不满意最多的就是射击训练,他会一遍一遍说“再来”、“再来一遍”、“重来”,不过接受批评自己努力罢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一气之下跑了出来,不知道任黎沣会不会觉得她无理取闹,真糟糕,明明自己难过的不行,还要去担心他的看法。音箫眼泪制住,心情慢慢平复,可实在不想回去见证任黎沣和君宝父子情深,只好坐实第一次“离家出走”,干脆去了西林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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