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珩摸着下颌,慢悠悠地道,“不过至少单从现有的结果来看,我们不吃亏,所以我愿意暂时相信他心里是更偏向寻教的。”
林当耷下松垮的眼皮,嗯了一声,“但愿如此。”
回到听雨阁的时候,阙祤几乎脱了力。他不记得这一路上有没有人跟他说过话,他又回答过什么没有,天上地下似乎就只剩一个声音反复在脑中回荡。
“你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好死……”
“全家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他想大喊着驱散那些声音,张开嘴,却发觉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他吃力地想冲破,然而只发出了难听的呃呃声,像极了被人扼住了咽喉时的垂死挣扎。
阙祤想,为什么非要有人提醒他想起那些他拼命想要忘记的事?他只是想平淡地多活一日算一日,撑着一条苟延残喘的命回到故土去葬身就好了。
果然是报应不爽么……
眼见着就能走到床边,阙祤却再没了力气,双膝一曲跪了下来。昏沉沉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终于扛不住,抱着头倒在了地上,不再动了。
郁子珩陪着匆匆被人找回来的陈叔来到听雨阁时,看到的便是他这副模样。
心口没来由地紧了紧,他迈着大步上前,把人捞了起来,“阙祤,阙祤!你听得到我说话么,醒醒!”
陈叔蹲下身来给阙祤把脉,很快抬手阻止了郁子珩继续喊下去,“失血过多,人还没恢复,叫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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