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床共枕却异梦的人,在这里弥补着彼此孤寂的灵魂。一室的淡淡香气飘散。月亮挂在天边,一轮月照几双人,千里之外有人在血泊中为复国而枕刀待旦,有人在此处孤灯对寒窗,对影已成双。
夜半的时候谢行止觉得浑身又痒又痛,冷的要命。他知道自己的寒食散服用后的症状又出现了,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去戒了,他只靠着这些东西来遮住自己的双眼,让自己不在这样的日子里觉得难受。
但是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是更为痛苦的时候。
六年后,苏穆被外放到极南蛮族之地,成了郡守,娶王氏一族的庶女为妻,王氏一族沦为笑柄。
又一个人离开了。
又过了两年,苏穆去往草原,与布兰一族商讨。
苏悠只是端起茶杯,旁若无人的把中原人喝不惯的酥油茶喝的无比优雅。苏穆只是静静的跪坐在旁边,他今天带着请求来,便把身段放到了最低。
“我当日和亲的时候,父王身子骨还是好的,他说,‘长乐,你是代表我南国最高贵的人嫁过去,你是南国和平的希望’。”她凄然笑道,“自古以来哪个和亲的人不是凄凉的死在异乡,当年仪昭姑母嫁过去的时候正值胡夷动乱,后来不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么?我哪里算得了什么长乐公主,明明就是哀。我那时向父王请求回朝,他说,‘你须得知道一个公主的使命。’荒唐,他们在南宫淫乱,却叫我在这茫茫之地守到老,这是哪门子使命?难道就因为我身为女子,便如此成为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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