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们得谈谈。」
她丈夫粗哑的声音使喜儿突然坐直身子,接着才抓起掉落的被盖并将她纠结的长发往后拂开,看向站在她床尾的他。
他看来糟透了:乱糟糟的头发彷佛他扒过一千遍似的,坚实的下颚是胡子未刮的阴影,一夜无眠的黑圈使他的双眼看来更凹陷了。他还穿著那件绿袍子,但衣料已起绉而腰带也一高一低地歪到一旁。此外他一身都是白兰地酒味。
她避开目光,改而望向壁炉旁的长形大窗,室内一片冰冷,火苗就和喜儿的希望一样地死了。他会撤销这桩婚姻,这是唯一可能的结果。凌晨三点时她便想到这一点了。
他开始深思似地来回踱步,并未看向她。「首先我要为昨晚的失态道歉。我从未那样大吼大叫过,但也希望妳能体谅当时情境的特殊。」
喜儿点点头。这么说并未使他看来快乐或轻松一些,而她预期的也并非道歉。在一八一三年的现在,她当然知道自己毋须担心会被绑上石块沉入河里或绑在木桩上被烧死,但她也绝没想到亚力会道歉,尤其是出自从来毋须向任何人道歉的他口中。
「我要一些答案。」
她又点点头,并咬住嘴唇。
「妳」他又和往常难以表达他想要说的话时一般地挥挥手。「女巫死亡是妳是凡人吗?」
「你是想知道女巫是否比一般人活得更长?」
「是的。」
「不。女巫与魔法师也会生病,最后就像其它人一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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