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痛并没有持续太久,花漾早上睡醒後——严格说来是下午一点,两手的红痕已经消失的乾乾净净,连半点留下来让她当纪念的血丝也没见到半条。
她当然不是被虐狂,也不认为手心留下藤条痕迹有啥好看的,只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小小失落,好像她能拥有的纪念品不见了一般。
这是她头一次因为被人关心而挨板子,不是因为成绩不好、不是因为答错老师认为简单到不容犯错的题目,只是因为他,他关心她,也气她的不爱惜自己。
花漾蜷著身子,脑袋深陷在软呼呼的墨绿色枕头里,端详著自己半搁在同色系被单里的右手心,上头只剩下自己清晰的掌纹,这些生命线、事业线,全是她的父母赐给她的,一辈子就这么跟著她了,可是她真正想要的关心,却只能让她握在拳心里一个晚上……
她昨天真的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连唯一一次被大雄他们硬塞了一颗摇头丸到嘴里都没这么努力——向他求爱,她以为只要能成为他的人,他一定会对她很不一样,也许就像电视上演的,一张床,一个裸著上身的叼烟男人和一个蒙在棉被里抽泣的女人,男人千篇一律的台词:「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的负责,会是娶了她吧?那么他和她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另一半」,像一个对切的圆,他一半她也一半,那么,他就可以继续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她也可以继续无耻地贪求他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而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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