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阴暗暗,气温也冷冰冰的。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有一扇巨大的窗户,可以看见外头的水泥丛林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中。
偌大的空间有一组柔软的鹅黄色沙发,沙发组中间有张透明的长桌,一只白色花瓶立于中央,花瓶里,恣意盛开的是小雏菊,红的、黄的、紫的,色彩缤纷。
角落那台四十二寸电视静静的摆在那里,没有开启的意思。
和这个布置舒适的空间不合的,是摆在窗户旁的那张病床。
病床上靠坐着垂暮的老人,苍白又瘦弱,眼白呈现病态的黄浊,必须靠鼻管以及点滴补充养分,他眺望着窗外景致,神情慈祥平静。
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他调转视线,看见孙子朝他走来,没有表情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阿烨……”石重山伸出颤抖的手,细瘦的手臂上扎着让人触目惊心的针头。
这不是事石烨喜欢看见的场景,医院、虚弱的病患,这让他想起自己刚从昏迷中清醒时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陌生的恐惧加上失去了语言能力,根本听不懂别人在对他说什么,只能任凭那些白袍医生切割他、重整他的身体。
医院给他的印象太糟,无论是他自己本身,或者是癌症末期痛苦不已的养父Benjamin Warren,医院带给他绝望、痛苦,还有不断失去的感觉。
“爷爷,你需要多休息,别说话。”
他有花不完的钱,甚至可以用私人飞机把爷爷送到美国,接受更好的治疗,但是花再多钱也没有办法让爷爷获得健康,延长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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