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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推开房门,慈禧走了进去,一抬头,轻轻的“咦”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之意。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西洋画儿,画中一位丽人,凤冠戎装,却不是自己是谁?
天津官港行宫寝卧的墙上,也有自己一张戴凤冠、着戎装的“御像”,不过,那张画儿,自己拄剑而立,这一张,却是端坐在一张高背锦袱椅子上。
只是,画师似乎是站在自己的侧首,画中的自己,并未正对观者。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束明亮的光线——不知朝霞还是夕阳?自画外而入,映照在脸上,勾勒出极明丽、极柔美的面部线条,灼灼其华,灿然若神。
画师?不对,没有哪个画师给自己画过画儿呀?
那么,就是——
慈禧想起来了,在官港行宫照的那批相片里边儿,就有戎装端坐的,且有正有侧,怪不得,这张高背锦袱椅子,瞅着有些眼熟呢。
她记得,戎装坐像是在行宫檐顶下的一排大理石柱前拍的,可是,画中人的身后,却不是什么石柱,而是长天寥廓,云飞云走。凤冠戎装,人美如玉,彼此先有一层奇妙的反差;阔大深沉的背景和明艳姣丽的军人,再次形成了异样的对比。慈禧心弦微动,似闻空谷足音,∑≧可是,这神秘的脚步声,从何而来,又向何而去,却又捉摸不着,更无以言述,不禁眼涩口干。
圣母皇太后正在做佛家之“欢喜赞叹”,左手一热。被一只男人的手轻轻地掌握住了。温暖。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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