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终的娘亲,怕对方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怕相顾无言,怕生疏,怕尴尬。
詹荀第一次发现,自己怕的东西还真是多。
见对方始终不回答,沈寂溪道:“既然是至亲,那便是血浓于水,还是趁着大家都活着,该见的就见吧。免得来日有个病有个灾,天人永隔,便只剩懊悔了。”
这话听着还真是刺耳,可是话糙理不糙。
“对方也未必想见我。”詹荀冷淡的道。
沈寂溪闻言难得的一本正经,道:“我爹娘死的早,世上最亲的人便是我现在的爹和我叔,还有六叔和小河,还有爷爷。”
数算了一圈,沈寂溪发觉自己本来是要安慰人的,忙继续道:“我虽然是捡来的,但是我叔和我爹都很疼我。小河也是捡来的,我也很疼他。我想,小河的亲人,应该比我更疼他吧。”
詹荀闻言想了想以前抚养小河的老夫妇,发觉小河真是幸福,遇到的都是极爱自己的人。转念又一想,小河一岁便没了亲爹亲妈,如今自己的亲爹还活着,虽然没有相认,好歹也算是个爹呀。
“见见吧,再不见见不着了。”沈寂溪语重心长的道。
詹荀表情有些扭曲,但想到对方本来就是个不着调的,便也勉强将这话当成了是安慰之言。
沈寂溪突然嘿嘿一笑,道:“我与你打个赌,你若输了,明日我们走后,你便去郡城见你的那位至亲。”
“打赌?”詹荀心道这是章煜喜欢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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