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随着他指尖微弹,看不见的气流在南山的指挥下源源不断地淌进口琴细碎的气孔中,飘出一串虽然有些生硬,但连贯精准的音符。
南山:“这就是我阿爸换血带来的,他还把这个传给了我。”
褚桓立刻想起县城车站附近,南山招招手轻描淡写地捏住的人民币,继而又想起河边疯狗穆塔伊咆哮着吐出的风箭。
这甚至和子弹不同,它们无声无息,带着无法估测的力量和精准。
南山可以用它来吹一首轻柔的曲子,当然也可以没有预兆地把他刺个对穿。
褚桓默然良久,整理了一下自己弄乱的衣襟,在一边坐下。
他极少这么正色,在南山的印象里,褚桓是一个随和到近乎有点随波逐流的人,懒洋洋的,凡事得过且过,少有好奇,也少有严肃。
然后他就听见难得严肃的褚桓轻而清楚地说:“不。”
这答案超出了南山的预计,他差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
“你的条件我做不到。”褚桓一条胳膊横过来搭在膝盖上,探进怀里摸了摸,发现烟不见了,大概是被南山当成有害物品处理了,只好无奈地缩回手。
“如果我确定知道自己明天就死,或者下个月就死,甚至哪怕再说得长一点,一年以后就死,那我答应你绝无二话,可是人一辈子有多长呢?没准我明天出了什么意外,嘎嘣一下就歇菜了,也没准活成个乌龟王八一样的老不死,几十年里,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我既然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当然也不可能给你一辈子的承诺,给了也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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