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人其实并不少见面, 譬如昨日在馔玉楼, 譬如之前赵澈来帮助她做庭辩准备的那半个月,自是一起吃饭的, 但饭桌上总是会有旁的人在,徐静书都想不起来上一次两人单独坐在饭厅是几时了。
她刚到信王府的那年, 每日在万卷楼接受段玉山的二度开蒙指教,然后就在含光院吃饭。
那时她最喜欢的就是晚饭时光。
因段家规矩严,若无要事, 段玉山必定要在每天日落前赶回家陪父母尊长用晚饭, 因此黄昏时含光院的饭桌上总是只她与赵澈。
赵澈从没有拘着她遵循“食不言”的规矩, 席间会允许她问许多问题,甚至会应着她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聊, 让她慢慢明白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事。
如今回想起来, 正是他用这种不着痕迹地方式让她惊惶的心慢慢舒张, 无声地呵护甚至纵容她在饭桌上叽叽咕咕毫无大家风范, 才让她一点一点安然舒张。
那一餐餐伴随着亲昵交谈的晚饭, 是徐静书在这偌大镐京城内最初的宁馨归依。可后来她进书院读书,而赵澈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俩就越来越少单独共桌而食的机会。
此刻对座赵澈的一举一动矜持端方到叫人挑不出毛病, 确是信王世子该有的清贵模样, 却让徐静书感到些许不安。
徐静书停下筷子,清了清嗓:“表哥,你……”
“嗯?”赵澈应声抬眸望过来, 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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