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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王朱祐杬素来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
此时被一群宗亲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也是心里惶惶然。
难道真要糟啦?
当今皇上是自己的亲侄子,可听说一向胡作非为,一点也不看重礼法,现在他让这方家凌驾在这众宗亲之上,这岂不是……岂不是礼崩乐坏,这方继藩……岂不是真要做曹操了?
于是,他心里亦急躁起来。
下意识的,朱祐杬居然看向自己的儿子朱厚熜。
朱厚熜已是二十多岁,此时安静的坐在一旁,整个人显得很稳重。
相比于这个几乎没有什么主见的父亲,朱厚熜反而显得聪慧和沉稳许多。
朱祐杬历来晓得这个儿子的厉害,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想看看朱厚熜的建议。
朱厚熜却是抿着唇,冷眼看着这一切,见叔伯们个个唉声叹息的各种抱怨,心知道他们这是想要让自己的父王出头。
可陛下已下了旨意,君无戏言呢,最重要的是,那方家如今是如日中天……
出头?不就是想让自己的父王去做炮灰,他们跟在屁股后面望风?
朱厚熜的唇边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而后道:“父王,陛下这个旨意确实很没有道理,我们是宗亲,当初封来了黄金洲,可谓是背井离乡,朝廷对我们本有亏欠。”
众宗亲们都颔首点头,一副还是朱厚熜的话对自己胃口。
“可当下,我等在这新青岛,可谓是寄人篱下,就算要闹,也没有底气,依我看,不如……我们这就各回藩地,而后上书奏请,表明我们的态度,但愿皇上能幡然悔悟,有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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