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哭泣，眼也似有泪光。

花崇心陡然闷。明白老人的双眼为什么这样。

这久哭之人的眼睛。

当年刚从西北回到洛城，去探望名牺牲队友的母亲，对方的眼睛就这样——泪光闪烁，藏着无尽的悲恸。

见有人来，林母往后退，紧张将门推了回去。

小向连忙说：“陈婆婆，来的我的同事，都警察，您别怕！”

林母这才将信将疑再次打开门。

在来的路上，小向和另位片警老邱说过，林骁飞前家化工厂的职工，当年厂子里实行“顶班”制度，即父母有方退了，子女就顶上去。林骁飞的父亲在尚未成年时就因病去世了，林骁飞时候成绩很，在市里的重点学念书，本来打算考大学，但家里的顶梁柱垮了，父亲治病还欠了大笔债，光靠母亲个人盘不活整个家，没法子，只死了念大学这条心，顶了父亲的班，当了工人。这套房子化工厂分给父亲的，和母亲住就几十年。

花崇和徐戡进屋看，房里陈设极其简单老旧，室厅，厨房和卫间都公用的。台边放着张旧书桌，上面摆着台“大脑袋”电脑。花崇走过去，才发现电脑后面放了几撂书。些书的封面已经泛黄了，看上去似乎不正规的版物。

小向和林母交待了几句，林母转过身时正看到花崇拿起本书。

“小伙子，要看吗？”林母说：“我儿子写的书，写得可。要喜欢，就样拿本回去吧。啊，以前老跟我说如果哪天书店肯卖的书，就带我去合影留恋。哎，也不知道这些书什么时候能有书店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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