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方,晓星渐沉,屋子里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甜香,但床上女子睡得不安稳,不知道是热还是怕,额头的汗水凝聚,滴落枕畔。
蓦地弹身坐起,她的目光涣散,呼吸紊乱。
关宥慈一动,躺在旁边的雪球就醒了,它竖起耳朵细听,确定无事后,凑到她身边,轻轻着蹭她的手。
慢慢地,呼吸回稳,视线聚焦,关宥慈吐一口长气,又作恶梦了。
躺回床上,抱着雪球,把头埋进它的颈间,它温暖的身子抚平了她的不安。
她经常作恶梦,梦里纷纷扰扰的片段让她心惊胆颤,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梦见什么。
刚进同文斋的时候情况最严重,她以为是换了环境,对未来感到不安,才会频频惊醒,可是恶梦夜夜造访。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惊喊,吵到孙叔、孙婶?刚来的时候,他们常在半夜被自己吵醒,让她满肚子抱歉。
是不是因为心存恶念,才会作恶梦?
应该是吧,她总在入睡前想着千百种虐害徐家的方法。
她心知,得等上若干年才能再回济州,到时物换星移,谁晓得徐家会不会发迹?想对付徐家会不会困难重重?
徐宥菲母女毒害娘亲,人证还在,物证已失,证据不足,告到官府,若遇到胡涂官,一句信口雌黄,她能奈她们如何?
哥和弟弟是关伍德的外孙,将来要将关氏发扬光大,他们身上不能有半点脏水,这种事不能让他们沾,所以在他们面前,她半句不提娘亲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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