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容昏睡了三天三夜,她全身发热连半口水都吞不下去,于是迅速消瘦,瘦削的脸颊宛如重症病人的灰白惨淡。
醒来时,夜己深沉,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床尾燃着一盆炭火,传来微微的劈啪声,她己经换上干净衣服,却还是被汗水湿透,散发黏在脸上,额头全是细密汗珠。
她直挺挺地躺着,静静地不起身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张大眼睛透过月光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那一屋子尚未除去的红囍字,冷冷地讽刺着她的命运。
外厅里有人在低声对话,突然间说话声微扬。
“你说过,她不会死的,”这是许莘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口气满是指责。
“她是不会死。”
这是简煜丰,语调是一贯的淡漠,听不出起伏,就像他的人,封了千年的厚冰层似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己经三天,她还不醒?”许莘质问。
“十线蛊的毒在她身上,她必须适应。”
所以她会发热呕吐,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因此她清醒后的几天分外重要,她得吃药吃饭,吃尽所有好东西以便应付下一次的折腾,否则……接不过接下来十七次的折腾,谨容在心底补充简煜丰未完的话。“你的意思是钰荷身上的毒解了之后,她会中毒?”
“我早说过,成为药人自然会落下残疾。”他说到药人的时候,口气依然淡淡的,仿佛那是一株草药,而非一个人,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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