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有些冷,才过九月,袄子就出了箱笼。
贺心秧的肚子很大,像顶着颗大西瓜,也没见谁家孕妇像她,每每埋怨起来,她就要说句,「都是厨子惹的祸。」
其实她的话倒也公允,别说正牌孕妇,便是紫屏、苓秋这些下人,也都圆了张脸,可不是嘛,有那么好吃的东西在眼前,谁舍得委屈自己的胃。
不过不光是肚子,贺心秧的手脚也水肿起来,大夫开了药,她一逮到机会就偷偷倒掉,被逮到还振振有词,说什么「那药那么黑,一碗一碗灌下去,我可不想生出非洲人。」
然后当自己是大夫似的说:「放心,不过是小孩压到肾脏,导致排水不良,等孩子生下来就会洎動好了。」
宫晴才不甩她的鬼理论,尽管理解,只靠伏冒热饮和克流感度过流感高峰期的贺心秧很难相信古代医学,可是她们人已经在这里了,不信也得信、不想依赖也得依赖。
「真不知道夫人在省什么,也不肯多做几套衣服,天天翻来覆去,穿的都是那些旧衣。」紫屏抱怨着。
「夫人说,待孩子生下来,宽衣袍就用不上了,做越多赔越多。」苓秋转述贺心秧的话,说着笑开,真不晓得夫人哪来那么多的怪话儿,却偏生每句都还有那么点道理。
「哪会赔啊,难不成以后夫人和大人不生孩子?宽衣裳留着怀下一胎时穿,不就得了。咱们夫人就是爱钱。」
她又不是没钱,前几日还看见夫人捧着一匣子银票,来来回回的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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