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晚了。
奇怪,喜玉没叫她起床。
冉寒莲一下楼,就发现气氛不对。罗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一个最不醒目的地方,但她第一眼就看见他。她的目光总是能够先找到他,他俊美的侧颜挂着高贵冷傲的画具。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彷佛刻意避开他似的,在他的周围几乎看得到一股强大的寒气和阴暗。
他的心情相当差的样子……一定是白衣多嘴了。
她望着白衣和丁扬,这两人看起来命是留下了,但似乎还是没能逃过一劫。撒旦果然是够狠的。她已经一再劝阻了。
「你们……还好吧?」脸……是肿了,还是变形?
「没事,没事。」白衣小心着伤口,看起来是笑嘻嘻的。他这会儿还能站着说话,就值得放鞭炮庆祝了。虽然外表看来严重,都只是皮肉伤,这对撒旦而言已经是相当手下留情了。换成过去,根本不会让人看见他们有外伤,不过五脏六腑可能都快移位了。
「托妳的福。」丁扬却不太高兴。身为组织头子,脸上挂彩是很难看的,他还得忍受外头那些手下同情的眼光。
「美人儿,妳当可怜我们,拜托妳住院吧?」撒旦是肯「从轻发落」,但要他们将功赎罪啊。
冉寒莲也看得出来他的乞求,虽然有心帮忙……她坐下来,一脸为难地凝望他,「白衣,你不能保证我这次住院,还能出院吧?」
「美人……只是检查而已。」
瞧他说得自己都心虚了。冉寒莲哀怨地深深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地说:「白衣,万一我抱憾而终,你……这一辈子的良心过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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