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她,六月是最后的篇章,不是新生,就是死亡。
但她不知道过程这么痛,不是从前找不到自己的茫然,也不是爱嗔痴怨的恨悔,而是摧筋折骨、血喷脉断身体裂成好几块的巨痛。
那日雨下得很大,彷佛有人往他们的透明梦里不断倾注大水,淹没了玉米田和小麦田,森林也被饱含水份的大笔挥得失去形状。
「刚好划很小的小舟。」是谁在说话?是白毛毛的雪中那直长的人影吗?
但小舟抵不住狂雨大浪呀,她紧紧抱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时间到了就必需离开,彻底忘掉这里。」黑衣人说。
「求求你,让我留下来,我不要走!」女孩在红色谷仓跪地哀求。
她还是失掉她的小舟了,眼看着无情大水吞之毁之……如同桑塔亚纳写的:
我分辨不出哪一部份比较多--
是我保留住你的,还是你带走我的
九月才开学没多久,她就找不到御浩了,
这次电话是通的,但从昨晚到现在铃铃声不停一直没人接,李蕾只好往每间套房敲门,希望搭同学的便车到波士顿。
自御浩投入保钓活动后,出现在女子学院门口的次数愈来愈少了,总是李蕾想办法去找他。四月以前她还觉得有趣,处处牵就支持他:四月华盛顿游行后情况并无大进展,她就渐渐不耐烦了。
放暑假去大哥家,她卯起劲来学会开车免得处处依赖人,这星期总算拿到驾照,想叫御浩陪着一起去挑车子,他人又不见了,这种日子何时结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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