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潺潺水声之际,一阵清新水气立刻扑鼻而来,扫去了最后一丝滞留明亭香心肺的暑气,带着渴望的眼光观察着,盼望溪水够深、够凉,能好好洗去身上的尘土,她发誓污垢早深入毛孔,或许在身上播下种子能于今秋有个丰收。
“晚上打尖之后,会给你清洗的机会,现在只能让你洗脸上药。”看出了她的渴盼,博穆狠心打碎她的梦想。
将她放在枝叶繁茂的树旁一颗大石上,拿着宝吟的手绢在水中漂洗,只稍稍拧去些水分,再递交到她手中,任她折成长方状在额头与双颊、下颚按贴着。当手绢失去凉意转热,再接了回来,重复相同的动作。
博穆不急于逼问,耐心等待适当的时机,直到她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声才问:“投亲与逃婚,你是哪一种状况?”他单刀直入地逼问。
闻言,明亭香吓得将手绢掉落,幸亏他眼明手快才不至沾上尘土。
二择一的选项她直觉择了前者,一个不具杀伤力的谎言。
“姑娘姓名如何称呼?家中原籍何处?居住何处?发生何事?欲投何人?往何处去?”博穆有如过招一样犀利地以连续问题逼迫。
明亭香没料到一个谎言会像书架倒下,收藏典籍散落一地无法收拾,她搜寻着他能接受的说辞,却发现荒唐得达连儿也骗不倒。
“家中姓明名亭香。”她只能嗫嚅地反应第一个问题。
种种迹象显示,她的怯懦不啻于脸上写着“我在说谎”几个大字,博穆对于真相已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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