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广泽找不到他的小女奴,酒也不喝了,抛下一屋子欢乐,走出户外。
满潮的压弯,海水覆盖所有木道,仅余露几段较高的围栏扶手,虚虚渺渺像浮水线,细扯一枚油黄波纹月。
光丝密织水面辉亮薄网,鱼影溜溜挣扎,彩鳗穿洞钻孔。风贴着皮肤滑过,糅带着花香湿气,他回头寻——
他的小女奴跑哪儿去了?她不是要煮一种掺和菩提花、野生苹果、薄荷及肉桂的茶吗?他亲爱的小女奴……
知不知道今晚高空悬着一轮望月?
都说月光会使人疯狂,怎么对?那明明是阳光辐射,月本无光,但他知道疯狂!
上一个月夜,他烧掉一架直升机。三十个小时不到,他仰看望月,心躁难抑。
与其说是状态,不如说是引力,一种冥冥之中的破坏力,让他站在沙滩会不由自主走向海,飞在天上就想坠落。他曾经躺在月光笼罩的大床,划破血管,检视自己体内流的液体是否是所谓的血。人说有血有泪有感情,他无泪有血,是疯狂。
他们说的——
疯子。
“啊——”伫立屋前平台,祭广泽嘶吼着。
他的小女奴跑哪里去了?她应该要裁布打板做衣服!他不要穿这该死的蓝色罗盘衣裤,他的大屋衣帽间有上百上千件衫裤,但他的小女奴穿着丑衣粗裤,他想和她一样,难道不是疯狂?她是女奴,他是主人啊!
“小女奴!”他大叫。“椰子蟹、椰子蟹,满满的椰子蟹。你不是要吃吗?潘娜洛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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