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出去随便找一个。”
对于他这种糟践自己的行为,我很生气,几平米空间内,旧书气味席卷上来。
齐金明闻到味道,一霎激动起来。他不再理会我的反应,径直抱了上来,还拉着我的手放到他腰间,让我搂紧。他甚至凑到我的颈间,狠狠一嗅,又用近乎迷乱的语气,哑着嗓子说:“少爷,你真好闻。”
“像缺了页儿的旧书,拿到太阳下面晒。”他又说。
我推他双臂,想挣脱出来,他抱得更紧,头埋在我肩头,声音带了哭腔:“你不想做就不做吧……就让我闻一下,好吗?”
很快,我感到T恤被水打湿,是齐金明的眼泪。他还在不停地嗅,鼻子顶在衣服上,贪恋我那种尘封旧书的味道。好在我不喜欢齐金明的气味,他的发情不至于触动我,这让我们至少有一个人得以保持清醒。纠缠间,我们已经掉了个个儿,我拿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摸到了发丝间沙尘掺杂,我苦笑着望向镜子。我大学时有师姐说,我长了一张耍流氓的脸,注意了,是耍流氓,而不是流氓。这说明对于这种“耍”,她们是认可且喜欢的,我认为这可以证明我的文艺和好看。但此时在镜中,我不再是那张文艺片男主角的脸,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我都不太熟悉:面颊消瘦,胡茬不少,满身沙土煤灰,真可以说是历经沧桑。
这时是在陕西,不知道哪一站,秋天日头很烈,透过厕所窗户晒进来,把我的气味蒸得更浓。车轮与铁轨碰撞,哐当哐当,窗外电线杆闪过,一根一根,齐金明和我像恋人一样,在火车厕所里偷偷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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