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低声道:“三哥的父母确实是被突厥人杀的,那会儿他十岁还不到,过了几年就入了营。”
栖迟眼神怔忪:“从未听他说过。”
她只知他父母双亡,还以为是自然的生老病死,谁知道如此惨烈。
“三哥不提是有缘由的。”罗小义叹息:“据说他父亲当初只是个微末小吏,母亲一个寻常妇人,一家人就靠那点微薄薪俸勉强糊口。那年正赶上突厥纠集势力卷土重来,气焰正盛,一路杀入北地,屠了城,他父母连尸首都没能留下。”
“后来三哥建功立业,只能立了两个衣冠冢。但那时候他已被突厥人恨上了,接连派探子来毁了坟,想激怒他。三哥不愿耗费兵力去为自家守坟,干脆用胡人的方式将坟头踏平了,我便是因此事才知道这些的,从此后他就再也没提过父母的事了。”
栖迟缩了一下手指,她从不知道他有过这样的过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他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从军的?”
罗小义点头。
栖迟心中忽有一处沉沉地坠了下去。
这世上哪有生来便有的家国大义,先有家仇,而后才撑起了国恨。
伏廷便是如此。
这些事,她竟是至今才知晓。
……
罗小义再进去一趟,大夫已经开具好药方,走了出来,面朝栖迟又见一礼:“军医医治得很彻底,为今之计,唯有等大都护醒。敢问夫人,可还是要按您先前的要求来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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