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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一回半个月,楼础走不了太远,先是东行至虎牢关,遇到奉命奔赴洛阳的各路军队,之后转而沿河西进,赶上大批船只往潼关运粮,两岸则是数不尽的河工、民夫在修提。
潼关以西的秦州正是大乱的时候,非有兵符者不可通关,楼础于是折而向南,再调头向东,沿洛水回京,路上经过许多村镇,恰值官差征收秋粮正酣,前去各处服役的民夫也陆续上路,楼础走走停停,觉得此行不虚。
盘缠果然不足,最后几天,两人只得凭御史台的公函住进官驿。
这天夜里,离洛阳只剩不到三日路程,楼础住进一处城外官驿。
二更已过,开门的驿卒不太高兴,提着灯笼,仔细查看公函与两名客人。
广陵王府的仆人名叫段思永,经常出门,见惯了场面,不耐烦地说:“你认得字?”
驿卒没有恼怒,反而赔笑道:“比不了老爷们,我就会认上面的印章,没有错,两位请,正好还剩下一间房。”
“我们要两间。”
“对不住,这些天来往的公差实在太多,真的只剩一间房,两位运气好,搁在昨天这个时候,连这一间房都剩不下”
驿卒唠叨不休,大意是房间有多紧张,自己的活儿有多累,将家里的事情都给耽误了。
房间极小,除了一铺床,别无余物。
楼础睡床,段思永打地铺,两人走了一整天,疲倦至极,洗漱之后倒头便睡,连晚饭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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