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临岈的第二天,宫云深还是向皇上覆了命,然而皇上对结果并不关心,只道他的职责已了,毋需再管,而军饷案就这么被搁下了。
他满头雾水,但也无力去追究其中缘由,因为水落浅和云梦泽的婚期一天天地逼近,让他焦头烂额、心烦意乱。
他烦躁地在院中踱步,深秋的黄叶随风飘卷,在他的脚边缠绕不去,他不耐地伸脚踢开,伴着微尘,黄叶瞬间飞扬,飘落在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的宫行遥跟前。
宫云深一见父亲严肃的脸庞,心头一凛,立刻端整表情,恭敬的叫唤,“父亲。”
“云深,忘了我的教诲吗?你是宫家子弟,必须无时无刻保持冷静自制。”宫行遥皱着眉,“而你回临岈之后,就完全变了样。”
哪里还有冷静可言,反而更像一只随时都可能抓狂的困兽。
“父亲教训得是。”他低下头。为了水落浅的事,他的确变得心浮气躁、焦虑难安。
“提起精神来,浮躁并不能解决问题。”宫行遥的眉头渐渐舒展,目光闪烁,“是为了水家的妖女而烦恼吗?”
宫行遥一直把水落浅当妖女看,不料他竟也被这妖女算计,连他的儿子也躲不过。这女子本是祸国殃民之质,若身在君王之侧,定会无法无天,扰得天下不宁。
数月前,因军饷案的缘故,他被水落浅拉拢,与向来水火不容的水丞庆一起“狼狈为奸”,连儿子也被扯进来,他却不能道破事情原委,免得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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