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道:“你不明白吗?”
“你以为你自幼被贺江隐冷眼相待,是因他只想利用你那鬽胎身份,殊不知,他这些都是做样子给人看的。他对你的感情早变了质,他爱上了自己亲弟弟,于是便又想方设法的掩人耳目罢了。”
晏宁方一话落,聂珵心中一阵擂鼓,倏然变了脸。
“你、你胡说什么?当时你娘的肚子里都还没有你,你知道个屁!”
“何况他是……是我……”
“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晏宁不等聂珵犹豫说出那两个字,接着道,“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他或许……也正因为是你大哥,才在最后关头送你去无心台。”
“他到底,是跨不过你们之间的血缘沟壑。”
一边说着,晏宁竟自位子上起身,抱着手中的箱匣走到聂珵面前。
“你要是不信,看一眼里面的东西,便知道了。”
聂珵就怔然看了那沉甸甸的箱匣稍许,终是抬起血糊一片的腕间,颤抖将其打开。
率先入眼的,是一副笔锋稚嫩的兄弟嬉戏图。
——七岁那年,他曾兴冲冲拿这图给贺江隐,却被罚跪了半个时辰,以惩戒他擅自离开自己庭院。
他记得他那时跪完了,一边委屈一边将画埋在院角,再也没有提笔画过一幅。
而贺江隐,竟是在什么时候,将这图找出来,又平整地藏进这箱匣之中?
聂珵强忍着胸腔中的震惊,再往下看,一件件皆是他在贺家堡那十几年间,用过抑或舍弃的物件,最多的,便是他打发无聊时绣过的各种花样,甚至还有他设计那身《云裳》时的所有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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