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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恪手握写好的书信,怔怔然地轻晃着。信封上墨迹早已干透,他却兀然不知。
自与盛馥和好,今日乃是两人头一遭互不相让起了争执。齐恪虽自觉是忍无可忍盛馥的蛮横才拂袖而去,却也难免自悔。
这样一头气着,一头悔着,一边想着确不该纵着盛馥这一贯的蛮横,一边又怕她当真气急了就把自己赶出园子去,左思量孤这回就是要治一治她这劣性,右打算怎样赔礼她才是能消气。。。。。。这般“天人交战”了良久,还是未决胜负,齐恪烦扰不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站起来往门前踱了几步,探首去看,并无来人:“孤在书房已是许久。她竟是不急?也不知差个人来看看?”
“必是她未觉有错!”齐恪走回书桌前坐下,只觉得气更闷了:“凡是寡情薄意之事,都要牵扯上孤,也不知乐趣何在?!”
“孤自是有愧,可她也说过再不提旧事。却为何每每一点意头,都要揪住冷嘲暗讽?这样无休无止地重揭伤疤,究竟是在伤谁的心?”
“今日竟是连自己侄儿之事都拿来泄气,实在无理!”
齐恪越想越气,一拳捶上了书桌,胸口一阵牵痛,闷哼一声,捂住了伤处。一痛一捂之下齐恪陡然心慌起来。
他心慌地想起盛馥被一箭穿透之时自己的赴死之心,想起自小娇贵异常的自己为了她受了剜肉之痛自拔箭头,更想起的,便是当时盛馥飞身拦到他跟前时的那双眼睛--美眸之间清清楚楚地印着:“宁愿我死也要你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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