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关帝庙大门大开，也无什么人看守，除了路雨时候有行人在此避雨，其余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来。

大概离上一次路雨有一段时间了，关帝庙里已经积起了一层灰。

推门屋，满面而来尘烟，呛得人打了个嚏。

两人走庙中，关帝庙很小，一眼望去，便望了个遍，正**着一座关帝像，像前放了个结了蜘蛛网香炉，前面放了个脏不溜秋蒲团，其余便什么也没有了。

一旁窗有些不结实，外头夜风吹得窗沙沙作响。

“夜半、破庙、怪风。”女孩子抱着双臂在一旁，“再来个俊俏书生、美艳女鬼就是记录山精野怪话本子里故事了。”

“我虽然好看，却不是书生，你虽然美，也不是女鬼。”裴宗之辩解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鬼，”女孩子咧嘴一，露两排牙齿，办了个鬼脸，“我确实死过一回了。”

“你现在是人。”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张家点煞除恶手段，可谓天第一，什么山精野怪见你都会绕道走，我从未因为等事害怕过。”

“我也从来不惧。”女孩子走到关帝像前，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三支香，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点煞除恶为己任，却死在了活人手里。”卫瑶卿转走到一旁，“事我说多了，你们听得怕是厌烦了吧，但我一刻都忘不了。”

“张家族人从来不曾亏欠我半分，举合家之力培养于我，我自认学尽我所学，但没有想到，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我就没有做好，我没有办法保护住我族人。逃脱不了之后，我平生第一次退缩了，第一个上前拿起了白绫自绝。”她说着伸手抚向自己脖子，纤细美丽脖颈之上立刻多了几道指印，“我其实做了懦夫，我保护不了他们。”不惧怕危险，却害怕看到族人痛苦无奈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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