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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火折子以后,先把被他晃得残破的小煤油灯勉强点亮了,搁放在她坐着的旁边照明。
然后,拿着被他暴力拆开的帐篷,俯下身来,开始闷头重新组装起帐篷来。
期间阮淮就坐在旁边哭。
阮淮哭得很小声,她自己也怕被人看到,也知道难堪。
顾予棠听着阮淮的低泣声,加快速度把帐篷组装完成后,他在阮淮站了一会,看着昏暗的灯盏光雾下,把小脸哭红的阮淮。
阮淮攥紧着被子,眼泪弄湿了手腕。
顾予棠脊背宽阔挺直地站在她面前,却低着头看她。
他脸庞平淡,几次要把手伸过去碰她,又怕碰了以后她会哭得更厉害。
最后顾予棠语言贫瘠的想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说:“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见她没反应,顾予棠轻轻皱了皱眉,又跟她说,“帐篷重装好了。”
阮淮的手指终于动了动,她抹掉眼泪,双眼红得跟兔子一样,却一眼也不肯看他,抓着一床被子回到床上,蒙了被子,把自己重新裹进黑暗里。
阮淮那么怕黑的。
但是此时此刻,宁可与黑暗作伴,都不愿意面对他。
顾予棠能够感觉得出来,他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微微拱起的床被少时,一言不发地拿起了小煤油灯,将其重新挂回了帐篷顶。
顾予棠没有碰阮淮一下,连床也没敢坐。
却也还是没有离开。云海
个头很高的一个人,就这么微微低着头,一直站在床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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