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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执拗地盯着他,启唇:“不喝。”
她还在试图跟他发脾气。
然而,顾予棠没有半点要惯着她的意思,听到这两个字也只是轻蔑一笑,懒懒地收回目光说:“随便你。”
阮淮就这么干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也明白自己出不去。
于是她的倔强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她终于逼迫自己妥协,掉头回去,把侍女端着的那碗药夺过来。
明明是很怕苦的,阮淮却就这么一口气喝完了。
忍着要吐的冲动,她又走回坐榻那边。
“我要去乱葬岗。”
阮淮边掉眼泪边说。
表情平平的,没有夹杂任何情绪。
顾予棠余光扫到她脸上掉了眼泪,神色略有所顿,隔了好一会才说:“想去收尸吗?只怕尸骨早就没了。”
阮淮还是掉着泪重复那一句。
顾予棠盯着她看了看,清晰地讥讽一笑,合上了手里的奏本说,“行。”
·
乱葬岗在城外一处罕有人迹的山坑处。
松权收到新帝的旨意,带阮淮前来乱葬岗。
到了乱葬岗后,松权掀开车帘让阮淮下来。
因为怕阮淮逃跑,来之前松权不得不给阮淮重新戴上了锁链,并且按照新帝的旨意,阮淮只能出宫半个时辰。
和阮淮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那处山坑放眼望去杂草丛生,森森白骨遍地都是,以及不远处传来的乌鸦叫声。
阮淮拖着沉重的锁链,一步一步走上山坑。
从山坑往下看,没找多久,阮淮就看到山坡上一抹怵目惊心的布帛,她认得,那是养母穿过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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