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仰头去望那如银盘一般悦目的明月，时而低头去看那似诗画一般美丽的星海，心头有无数微妙的情绪交错相织着，引得她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思绪收回。

“这么美丽的地方，我绝对不能让给银刃族……”何惜言在心里恨恨地想，“他们根本不懂该怎么欣赏‘美’，也不会明白世间万物皆有灵魂——如果让他们来到这里，他们恐怕根本不会为这摄人心魄的美景感动分毫，而只顾杀戮复仇……像他们这样的种族，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像水心珠那样充满灵性的宝物！”

可是忽地，她又想到，这回她的对手，或许只有伏溪一人。

这使得她脸上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那次伏溪如约赴会，何惜言其实曾躲在海底偷偷观察她。

出乎她的意料，她在伏溪眼里看见了那对于星海之美的惊叹，甚至怜惜。

甚至，当她以鱼尾化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目光的定格。

让伏溪来继任银刃族的族长位置，她是服气的。

假如不是上次的交战演变成如此灾难性的后果，她或许可以和伏溪继续相爱相杀下去，也许银刃族在伏溪的带领下会脱胎换骨，也未可知。

但她很快自嘲地笑了——如今，这些都是仅仅在脑海中才能够得以存活的美好愿景了，鲛族和银刃族已经结了死仇，结局已经写定，只是还不知最后死的是谁罢了。

但她忍心让伏溪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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