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熠心脏的莫名张狂，被绪扰着，胡把从脑中搜罗难听的词甩了去：“真脏。”

“唔？”黎自垣起先没听清，随即反应过来，道：“洗个澡呗。若是…”

加熠看痛痒的模样莫名火，挥袖把人掀翻在地，打断的话冷道：“来人！把人带去，里外都给我洗干净。”

狱卒心想，适才清洗过，只是血流的太多了……

可能触加熠的霉头，恭敬道：“是。”

兢兢业业做狱卒多年，仅精通各路刑罚，用刑之事也练小力气。因此必唤其人，拽住黎自垣染血的手臂，像拎个物件般，毫留地将往梳洗房拖去。

木桶里的水腾腾冒着热气，全然适宜洗澡。手脚已断，黎自垣被扔进去站立稳，扑腾才勉强立住。

呛了水，用手肘撑住桶沿，脖颈仰靠着，面容掩在蒸汽中，眼睛低垂，看着竟然是个舒服的姿势。

前两日黎自垣尚可，洗之事都愿意自己动手，此番手脚便，声音稍有沙哑，“在无力，劳烦…”

视线余光见加熠黑着脸，起了挑逗的心思，话到边转了个弯，歪头看向加熠：“劳烦小熠帮忙？”

加熠想起七年前，也是这般语气，叫自己侍奉沐浴。时尚且做到藏起眼中的恨意，拖延了许久才朝浴殿走去。

黎自垣背对着，靠在池边，发半垂在水里。

加熠顿了顿，轻手轻脚走过去，见黎自垣阖着眼，副放松的模样。

轻声唤道：“人？”

“黎自垣？”

池里，人仍然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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