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场面, 她垂放在被角的手自觉紧。

“为什么告诉我？”她语调里直强忍的哽咽却藏住了, 轻轻侧身面朝他。

黑夜里他的面庞并清晰, 林落凡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像被砂纸磨砺过的哑涩。

“对起。”

“我要听对起。”林落凡轻吸了吸鼻子，“我就想知, 你为什么告诉我！”

许星河只说：“对起。”

林落凡再问了。

夜沉寂, 小屋的墙窗隔绝了冬夜寒凉, 呼啸风声都变得遥远。

“落凡。”过了知多久，许星河轻声开, “你知，我最后次见到我妈的时候，在哪儿吗？”

林落凡怔。

“在太平间。”

他低缓说着, 也缓缓侧过身与她相对。

渐渐的像置身到了另幕场景里。眼前所有的黑暗缓慢褪撕破，变成片耀眼的鲜红，红得仿若泣血。

……

许星河辈子见过的最盛大的红。比最艳丽的红蔷薇还要潋滟。

他刚经历过人里最黑暗的天, 他以为未来会再有任何天，会比天更加黑暗狼狈。却知原来阴云压境过后，更可怕的飓风暴雨，能摧折得了所有的力量和信念。

“天……秋天。着雨，大暴雨。”他说。

“当时我得到医院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说我妈事了，问我顾沄的儿子。我在电话里问什么事，他们却告诉我，只直让我去趟。去趟……就知了。”

“你知么？我当时，以为她只病了。”

“……”

缓慢语调雾样的轻飘，许星河声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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