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面上显了笑意，但仍故意挑刺道：“你日要哭的这个是姓万俟。”

令嘉信心满满，“很快就姓傅了。”

“善善，话别说得这满。”萧彻却是意味深长道：“万俟信这个孩子，年纪虽不大，但慧颖天生，又随万俟归经历许多波折，其意志、心智不输成人。”

类似的话，令奕也曾说过，令嘉早有准备。

她挑了挑细眉，“正是要他足够聪慧才好。”

令嘉是在定安殿的内殿花厅见得万俟信。

在寝殿的内殿召见一个外姓郎君，哪怕只是个男孩，都是不合规矩的。若万俟信真如令奕、萧彻说得那般聪慧，那他此时就当有所明悟。但被人带进这锦绣厅室的男孩神色却是平静镇定，叫人寻不半分异色。

这样色的定力，很难不叫令嘉想起他的生父。

令嘉在他熟悉的眉眼上逡巡了片刻，最后对上那双明澈如天空的蓝眸，她垂眸，暗暗叹了一声。

“信郎——六哥这般唤你，我也这般唤你，以嘛？”令嘉的语声很温柔。

万俟信点了点头。

“信郎，你知你爹离家是去做什？”

万俟信道：“寻亲。”

“寻的是你祖母的兄长，也就是你的舅祖父，他是云南府都指挥使，谓位高权重。”令嘉怜惜地看着万俟信道：“你父子在大殷无根无，若得这门亲戚倚靠，日子会好过许多。”

万俟信垂眸，神色不明：“我身负北狄血脉，他的身份如此显赫，未必愿意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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