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嘉有所预料的，并不意外，只继续问道：“六哥暗中寻人的动作连你都发现，爹却一直无动于衷。甚至于万俟归也在燕州待了这些年……彻郎，你觉着我爹这些年是真的不知道万俟信的存在嘛？”

“……傅公确实是在万俟归入我麾后，才提起过你我的婚事。”

这样委婉的答复，对于令嘉的猜疑已是足够。

她垂眸，泪珠一串一串地滑落。

萧彻想要拥抱她。

令嘉不肯他亲近，往后退了两步，还伸手推搡。

但萧彻用了几分力气把人揽了回来，他轻抚着她的背，吻温柔中带着几分不容推拒的强：“善善，我都成亲一年了，以前的事都该过去了。”

“我讨厌你。”令嘉赌着气，垫起脚，一咬在他的肩膀上。

这次不是在玩什情趣，而是结结实实地用了力，还带着怒气的加成，哪怕是隔了几层锦缎都感觉到痛楚。

萧彻叹息道：“是，善善，我爱你。”

两人姻缘的起始，一直是令嘉心中的一个结。

这个结并非起萧彻，而是起令嘉父亲。

来至亲的欺骗总是比来无关紧要的旁人的更叫人气愤。碍着家的和平，傅令嘉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多有愤怒，这份愤怒借着成亲的便，统统发泄到了并不算无辜的萧彻身上。

这份迁怒，随着时日的推移，渐渐淡，而之后二人情意萌生，再提初成婚时的斗气也不过一笑置之。

这一年来，令嘉始终不曾真正原谅过她爹，哪怕她理解他许多的选择，但意气始终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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