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花是极擅自我说服的,将某些不该有的琐碎心绪抛诸脑后,翌日颇为自然地承接下给寂行送斋饭的任务。
她将自己的斋饭也从斋堂带了出来,其他人并不管她。
众人对她的态度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能同她玩得很好,另一类大约是随湛济,总觉得她行为无状,有损佛门威严,只是无奈于湛空住持待她甚好,因而即便心底里不愿接近,又不好像湛济那样在面上表现出来。
饮花对此就更不在意了,她向来随心所欲,连寂行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别人。
山间长日无聊,她在这里的厢房也是存着好几册话本,饮花随意选了几本带在身上,准备去履行昨日的诺言。
今日风清云朗,正值午间,寂行大约为了透气,窗不用她敲便已开着了。
寂行正伏在案前,狼毫与纸面摩擦出好听的声响。
他没有抬头,饮花却知他知道她来了,开口道:“在写什么?”
“金刚经,”寂行说着写完这句的最后一字,直起身,“快抄录完成了。”
饮花:“……”
她想起来了,那个什么交待。
还不如不问!
“哦,吃饭了。”饮花快速道,不期望寂行提起这茬。
好在他只是几步走来接过食盒,除了多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多说。
寂行:“多谢。”
“不客气,”饮花应他,却见寂行拎着食盒转身欲将其放回案上,忙道,“诶等等,我的斋饭也在里头!”
寂行一顿,松阔的衣袍因骤停划出道短促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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