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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过后第二天,枯草依然眷恋着土地,赖着不肯离去,用枯弱的身体腹压着嫩嫩的幼小的绿草,远远望去整个草原还是一片枯黄。
旱獭开始活动了,一堆一堆新鲜的“獭丘”不规则的排列在草原上。这一堆一堆新鲜的黑土,草原的春天到来了,天气慢慢暖和了起来。
我报到后的第二周,尾矿库挡水坝上横七竖八摆着七八只死羊,肚子鼓溜溜的。巴雅尔说是尾矿库里的水毒死了羊,羊喝了毒水,没爬过这个小土坝就死了。
尾矿库巡坝工斯琴图吓了一大跳,这下可是闯了大祸:自己没巡好坝,没有把羊驱赶到坝外,工钱泡了汤是小事,挨罚是跑不了的。他想到了毕利格,自己和工区里的一伙人没少到毕利格的饭店喝酒喝,一来二往成了酒友。阿来夫瞅着斯琴图送来的两箱酒和一塑料兜白蘑菇干,说:“把东西拿回去,不是你的事。矿山要赔钱的,羊,晾在土坝上。”
斯琴图不敢把话说粗了:“火都烧到眉毛了,能不能少赔点钱?”
巴雅尔抖着二郎腿问:“你又不是矿山上的人,着啥急啊。这两件酒就能把事打发了?”
斯琴图心里响起了锣鼓,嗓子眼干了,喉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指着陪自己来的毕利格结结巴巴地说:“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钱,能不能少一点。”
巴雅尔把死掉的这些羊当成了自己的,歪着头说:“羯羊比去年涨了四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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