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明济倏然起身,惊堂木一拍,震响满堂。
詹事府辅佐太子,谢相又曾任太傅,对太子颇为亲厚。都是太子身边的人,是什么意思甚至不必宣之于口。
“谢相廉隅自重,两袖清风,”明济几乎怒不可遏,“已故,便能任由尔等泼脏水么?!”
谢相恶谥“悖文”,那便是钉在棺材板上的佞臣,如今反而从主断谢相案的太子殿下嘴里说出来“廉隅自重,两袖清风”,也不知道打的是谁的脸。
不过这重点难道在已故谢相身上吗?詹事府与太傅同为东宫官属,扣这么一顶大帽子上来,至少也是个治下不力的罪名。
况此刻太子在臣下面前暴走失仪,确是不大体面。
“太子。”皇帝不轻不重唤了一声,面上无甚表情。
明济一顿,往皇帝那边看了一眼,话头生生止住,“前日知州已签字画押,临场改口定有缘由,还请陛下明察。”
明济抬了抬手,吩咐道:“呈令状。”
白纸黑字,写的是知州如何私联商贾,又是怎的洗钱分赃,自己从中获利几成,余下的又怎么经由若干朝臣,转至——平章政事。
“哟。”皇帝看完,哼笑两声,将令状卷起来,敲了敲明澄的小臂,头也不曾回,“还有你那岳丈的一份力?”
明澄闻言,抖了抖袖子接过令状展开一扫,便撩袍跪下,道:“父皇,儿臣绝不信以平章政事的品行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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