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知州还只是倒在地上哀嚎,来了两个人左右一架,像是碰到了什么痛处,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这是,屈打成招了?”明澄瞧着人被带下去安置,回过神来颇有些惊疑。
本朝崇德,屈打成招本就是个不大光彩的事情,用在这种事情上亦有失偏颇,即使真拿到了签字画押的令状,谁又能确保公允。
明济还不待开口,一只茶盏已经重重摔到了跟前,砸碎在脚尖。碎瓷片弹起,在织锦衣料上划过浅浅一道痕,布面的织丝崩开一角,茶水却更肆意地洇湿一大片的袍脚,从衣摆处淋落,夹杂着褐色的茶叶。
“混账!哪里学来的蛮夷作派!”
天子一怒,百官震惶,偌大的厅堂几乎只能听得到错落微屏的呼吸声。
明济撩袍跪下,“臣并未滥用私刑,姜知州心性不坚,并不曾咬死。陛下明鉴。”
“你不曾,那是朕?还是宁王?”皇帝站起身,踱到他面前,“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你倒是说说,有谁能越过了你去?”
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谁不知道青州案是太子主审的?自打青州知州押解入京,太子连睡觉都在大理寺,左右卫率内外围着,当值的府官都几日不曾放行,其阵仗不可谓不大,谁还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地动手?
明济心里当然有算计,但无凭无据的指控,最终也只是越描越黑。
见他不说话,皇帝伸手取来令状和账簿,“少詹事姜解,司经局洗马郭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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