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火车呼啸而过,好像劈开她灵魂的中央,一切都迟到,一切又都刚好,但归根到底,一切却都已经来不及,齐玉露夹在时间的裂缝里,有些喘不过气。”
这些天来,小武一直在防空洞舞厅没有打通的隔间里藏身,崔海潮的心血来潮可害苦了他,日日听着那叫嚣的音乐,简直就要发狂,到了凌晨,人群散去,他才敢顺着地洞钻出来觅食。
齐玉露是在厕所的隔间里偷吃止痛片时发现他的,她不得不跟他走,多日不见,他越发像一只阴湿的地鼠,因为不见天日而面色苍白,眼下乌青逐渐扩大,像是戴了副墨镜。
他带她穿越野郊的重重密林,来到一片越冬的麦田,厚厚的雪被一望无垠,他们坐在齐崭的田垄上,走出这片田野,跨过一道冰河,便是两县之界了。
“姐,我们走吧,我和冯铁川商量了个交易,车票都给订好了,明天绕到兰棱坐火车,我们就能跑了,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儿吗?”他手里摆弄着一把锯短的猎枪,虎口上,长满了冻疮。
齐玉露气还没有喘匀,不停地回望来路,总担忧有人追踪:“警察在通缉你,小武,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
“你太小看冯铁川了,现在太平的警察局都是他的人,这点小事算什么?他自己手上的人命比我还多呢!他不还是活得挺好的?”小武不屑一顾。
齐玉露心头轰然,断断续续地说:“你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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