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她当做一面旗帜。
沈芜从宋楼兰的袖子上挪开脸,调整着过于急促的呼吸,慢慢恢复平静,再一次抚平从耳边冒出的碎发,抹了一把脸,说道:“那好,就在这里从进山如何自救开始讲起。”
她就坐在那儿,赤金色的夕阳照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静穆的气质,挺拔的脊背,让她看上去像一把山间的兰花草,小溪从她身边流过,雪花落在她的脚畔,她在严酷的环境中汲取少量的养分,开出最美丽的花来。她是最脆弱却最坚强的杂草,有着世间最馥郁的芬芳。
宋楼兰痴痴地看着,回神时有些吃惊。
“如果上述条件都存在,只有一个办法。”
他不禁开口问:“什么办法?”
沈芜没有拿他当成外人,倾囊相授:“跑。”
“用尽全部力气逃跑。”
仿佛这是什么很厉害的要诀似的,她还反复重复。
“往背风的地方跑。”
“大家都听说过,水火无情,关键时刻还得看谁跑得快,谁跑得快,谁就能活。”
屋内鸦雀无声,都在认真记忆和吸收她所授的知识。
她的第一课是带着血和泪的。
天快黑时,沈芜才讲完,并留了课后作业,从明早开始,鸡叫大家就得起床,围着村子练习跑步,她会带头并监督。
以前她学累了就靠跑步解压,后来越跑越有力量,就将此作为热身运动,再去练习打拳或者撸铁。来到此地,这具身体营养不良,她不敢过分运动,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何苦的拳头都躲不过去,还要靠宋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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