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说。
“你捡到的?”
“不是我,是我们科室的石丽丽。”沈澄说,“我只管我老师的床位,像这种随随随便便住进来生个孩子,生完了就跑的人,根本躺不上主任医师的床位。石丽丽捡到孩子以后吓傻了,我说没事,我来处理,然后就把孩子接过来了。”
“孩子呢?”
沈澄说:“在新生儿病房,那边的护士都是照料婴儿的内行,我们这些产科医生管杀不管埋的,其实根本不会侍弄孩子尤其那孩子唇腭裂,吃奶比较困难,需要特别关照。”
“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亲生孩子说扔就扔。”小江说。
“不谈了,去洗菜。”沈澄说,“那孩子在新生儿病房就等于进了保险箱,等明天一上班我就去看他。”
“怎么又是我洗菜?”小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不洗,难道我洗?”沈澄反问。
小江屈辱地进了厨房。
择菜洗菜,装盘准备,汤底调味料煮开,下午四点多他们就围坐在桌前吃晚饭。吃了一会儿,两个上夜班的离开了,再过片刻,两个刚下白班的又加入。这顿饭吃得纷繁嘈杂,主要话题有四个:一、老师对我的压迫史;
患者及其家属对我造成的100000点伤害;
三、我的论文写不出来;
四、为什么我找不到女朋友?
其间穿插各种哀号以及他们喜闻乐见的血腥的医疗笑话。骨科的鲁立一伙人都是咆哮党的,会大声喊出自己的不满。抢救室小江是哭诉派,到最后已经哭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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